乖乖樵小姐上了三個學期的學,終于有人找我告狀了。就是樵最好的朋友可可,那個每天都到得比我們早,一聽見我和樵說話的聲音,就飛奔出來迎接我,抱著我的小姑娘。
她仰起小臉,可憐兮兮:“樵媽,樵樵老說我是笨蛋!”
我心里一疼,趕緊去批評樵小姐:“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對別人這么沒禮貌。你傷了可可的心了,你知道嗎?”
真的,多少次了,我和樵漁父在她嘴巴里,不是“你個笨蛋!”,就是“你這個大笨蛋!”頗有點屢教不改,越挫越勇的意思。我和她爸爸當然不可能真的傷心,但是可可傷心了。
可能由于早上做了工作,樵小姐也想著要改正錯誤,晚上跳完舞,主動提出去可可家玩,可可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我同意,我同意!”
在外面吃完飯,樵一直也沒忘了拜訪可可的事兒。上了樓,我們敲響了可可家的門。
這需要勇氣。前兩個月,樵小姐和可可每天放學都要上演一幕如膠似漆、難分難舍的悲情戲,從校門到家門,一路上跟各自的監護人哭鬧著要到對方的家里玩玩。我們家阿姨倒沒什么,情愿看護她們兩個孩子。但是可可家人并不樂意,尤其是可可媽媽。因為可可已經開始學琴,而且家里還有一個剛上一年級的哥哥要做作業。每次都要婉言謝絕。
我和阿姨每天都要安撫樵小姐遭拒絕受傷害的心靈。沒奈何,阿姨只好接了她,并不急著回家,而是冒著冷風在游樂場里嬉戲,還交了新的朋友。漸漸地,不再鬧著要去找可可了。
可可也想湊到游樂場和樵一起玩,被外婆硬拖回家,哭得涕泗交流。
樵小姐心里很微妙,她是不是覺得報復了可可?或許阿姨慶幸的語言某種程度也暗示了她。總之,她嘴巴開始鋒利了。
可可對媽媽說:“媽媽,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笨啊,你很聰明!”
“可是樵樵為什么說我是笨蛋?你不是說,這話是罵人的,不能講的嘛?”
她媽媽不知道說什么好。
可可又說:“媽媽,樵樵現在不跟我玩了。”
“那你就跟別的小朋友玩。”
“可是別的小朋友都有朋友了,我怎么辦呀?”
可可媽媽轉述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里有掩隱的心痛,我能聽得出來。所以,我料定這次登門,兩個小朋友玩一會兒,她該不會再有推辭了。
很好。兩個朋友終于又親厚起來,瞧她倆并肩作畫,有說有笑的場景,真讓人喜歡。
今晚,我問樵小姐:“今天,你說可可笨蛋了嗎?”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沒有。就是睡覺的時候,她老是找我聊天。我不跟她聊,等放學接的時候,我們才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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