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李叔同出家為僧,豐子愷自此與佛教結緣
李叔同是豐子愷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導師,他不僅教音樂、繪畫,還教做人。在李叔同那里,豐子愷學會了寫生畫法,為之深深著迷,便“打定主意,專心學畫,把一生奉獻給藝術,永不變志”;更重要的是,他在李叔同身上學了許多可貴的精神:李叔同是個頂認真的人,豐子愷做任何事也一絲不茍;李叔同注重人格修養,認為要做一個好文藝家,必先做一個好人,豐子愷一生都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而且認為“大藝術家必是大人格者”;李叔同皈依佛教,慈悲為懷,豐子愷也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他的畫中,不僅對人,就連對小貓小鳥,柳枝梅花都充滿了溫柔。中年以后,豐子愷也皈依佛教,沒有正式出家,但取法名嬰行,并從此茹素。雖然豐子愷成名后表示,如果沒有遇上李叔同,便不會走上繪畫的道路,但李對他的影響卻不是被動的,它與豐子愷的氣質、稟賦都有很大的關系。
1919年學校畢業,組織發起“中華美育會”。籌辦上海專科師范學校,任教務主任、西洋畫教師
師范畢業后,豐子愷與同學劉質平、吳夢非在上海小西門黃家閥路的一座舊房子里創辦了中國教育史上第一所包括圖畫、音樂、手工藝各科的藝術師范學校--上海專科師范學校。在學校尚未掛牌前,豐子愷與吳夢非、劉質平、劉海粟、姜丹書等組織了五四時期最有影響的藝術教育社團之——中華美育會,并創《美育》雜志。會員多為全國各地中小學音樂、美術教師,他們普及圖畫、音樂知識,培訓中小學圖畫、音樂教員。 在投身藝術教育的同時,豐子愷自覺地探索著藝術教育的理論研究。在上海專科師范的籌備階段,豐子愷應邀在上海東亞體校任教,在校刊上,他發表了《圖畫教授法》和《素描》,前者是教育心得,后者是日本學者米田桂一郎的《素描》節譯,這是目前所知豐子愷最早關于美術教學的著譯。在《美育》雜志上,豐發表了《畫家之生命》、《藝術教育的原理》等文,視畫家的道德修養為生命。
1921年初,赴日本學習藝術,十個月后回國
如果沒有日本之行,豐子愷的畫也許完全是另一種樣子,或者根本就不會有“子愷漫畫”。在日本的一個舊書攤上,豐子愷發現了竹久夢二的《夢二畫集*春》,夢二清新脫俗的簡筆畫一下子吸引了他。豐子愷稱他的畫為“無聲之詩”,又最推崇其畫中“詩趣的豐富”,正是這詩畫相融的風格引起了他觀念和情感上的極大共鳴。豐子愷自小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在藝術上,最好的詩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最好的畫是“平淡天真”的,總之要中正平和;在道德上,應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夢二的畫,摒棄漫畫的戲謔,專寫日常的生活場景而表現出深沉嚴肅的人生滋味,理趣并重,既合于豐子愷的文人氣質,又具醒世勸戒的作用,沒有遠離他所熱愛的生活,正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