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我在洛杉磯遇見了這個法國男子(我一眼就知道他是法國人,因為他吃漢堡包時居然用叉子),我同他就這樣相識、相戀,最終步入婚姻殿堂,同他一起回到法國。不久,我們就有了兩個孩子,而我也成為了雙重國籍的公民,我開始令自己逐漸融入這個城市,逐漸融入他們的生活習慣和傳統……
在法國,母親一職十分具有挑戰性。我不得不在巴黎到處搜尋吸管杯(在美國,這是寶寶從奶瓶過渡到杯子的必用產品),包括用法語說“Pampers”。隨著寶寶的長大,我發現,在法國作個母親對我而言變得更為困難了。我的第一個孩子,Max,當他三歲半時,我讓他就讀了雙語的學前班,半年后,學校組織去英格蘭旅游,需要在外過夜,并且這種活動被視作是每年的必要項目。當我拒絕Max參與活動時,他的老師對我說道“女士,束縛孩子的自由隊孩子并沒有好處,您應該學會培養他的獨立和創造能力。您應該讓他去,這樣,他才能真正了解世界,并為之展開冒險之旅。”然后她又笑著說“我發現只有安格魯撒克遜母親才會有如此問題。”(安格魯撒克遜人比較陳腐)。
之后,孩子們就去郊游了。當然去的只有法國孩子,大部分美國媽媽都反對出游。結果是,孩子不在的這幾天,法國媽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享受生活,品紅酒、逛街購物、和老公在家享受二人生活。而美國媽媽,每天都帶著孩子,一刻也不肯放手,按照慣例,即使下雨天都帶孩子去公園散步,然后做飯、洗完,過著疲憊的日子。
記得我初到法國時,我對法國的媽媽感到十分驚訝:他們是如何做到穿著高跟鞋推著嬰兒車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磚上而沒有扭到腳腕;他們又是如何將事業和家庭兼顧地如此完美。為什么他們做得到,而我做不到。
當我生下MAX后,我回了趟美國,再次回到法國時,我的旅行箱內裝買了從美國帶回來的育兒書籍、寶寶裝備包括一些生活指南。因此,當兒子開始會爬時,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個家打造地更適合寶寶。我用橡膠布貼在矮小的桌子邊緣、電源插座、窗戶上,鎖上抽屜、在浴室設置防滑裝置……
我們的客廳被五彩斑斕的玩具所充斥。我的一個法國鄰居Genevieve看到后,說道“你的房子看起來像極了瘋人病院。”
Genevieve的房子就完全不同了,她有兩個孩子,一個5歲,另一個7歲,她為他們設定了“界限”,她規定他們只能在樓梯的一角玩耍。雖然,客廳是全家人共用的,但是這也同樣是一個成年人的休息場所,因此,孩子必須學會尊重它。廚房也一樣,我一回想起看見她的孩子們獨自坐在餐桌邊,拿著刀叉優雅地用餐就感到驚訝不已。
在Genevieve家中,孩子每天晚上在8:30之前就要睡覺,這樣爸爸媽媽就能擁有足夠的個人時間。在法國,父母的私人時間是神圣不可侵犯的。Genevieve并沒有裝作和老公是在床上念小說,而是直接告訴孩子,她和丈夫會在床上親吻,因為他們彼此深愛。
她的誠實令我感到驚訝不已。“你直截了當地告訴孩子?”,我吃驚地問道。“是啊,這有什么問題嗎?”。在法國,孩子并不是家庭的全部,更不像在美國,是家里的小皇帝。在法國,大多孩子都需要適應學會接受并適應成年人的世界,為孩子設定“界限”不光是考慮到這樣對孩子有好處,更是為了保護夫妻之間的私人生活。擁有寶寶,彼此卻仍擁有激情與愛情。
當Max 5歲的時候,我開始明白,法國母親不光為孩子設定嚴格的界限,她們同樣對孩子持有一種放任自由的態度,讓孩子可以自己探索這個花花世界。這種生活態度,同樣也融入他們自己的生活。你可以早上起來不疊被子,讓孩子自己選擇參加何種兒童聚會,這樣一來,您便可以擁有更多時間來關注自己的生活。法國母親拒絕將自己變成一個全職媽媽,他們更愿意關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而對孩子放手,讓他們自由成長。
當我懷有第二個孩子時,我開始融入法式育兒風格。當我女兒3歲半時,學校問我是否讓她參加留夜活動時,我的回答是“Oui”(是的)。(Rich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