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孩子感受思鄉的味道

  鄉愁是一種最深沉的痛苦。盡管是和父母、兄弟姐妹們一起出游,可是有的孩子仍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悶悶不樂,精神萎靡,睡覺吃飯都提不起精神——原來他想家了,想念家中庭院里的小刺猬,想念自己小碗里的玉米麥片,懷念家門前每天呼嘯而過的公交車,懷念躺在自己小床上的舒適。


  難道孩子天生只喜歡固定在一個區域里的生活嗎?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是否只承認一個地域?在度假旅途中,即使一切都完全是為孩子精心安排的,還是有孩子顯得十分郁悶,無法高興起來。孩子為什么經常拒絕搬家?搬家后他們復原情緒究竟需要多長時間?


  思鄉,也許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痛苦,是需要體會的經驗,也許是成長中必然的經歷。


  在今天這樣一個流動性很大的社會里,思鄉的情緒常常會伴隨著我們,這是忠實與歸屬的必然代價。但是,沒有港灣就沒有起航。孩子的生活既需要多方面的視角,同時也需要自己的定位;既需要時間的延續,也需要空間的轉移。建立時間觀,是為了使孩子能夠理解世界歷史的連續性,懂得沒有歷史也就沒有未來的道理。建立空間觀,則是為了幫助孩子理解全球是一個一體化的空間,找不到時空歸屬感的人也不會有責任感。


  總之,我們要尊重孩子的鄉愁,不能嘲笑他們,也不要試圖改變他們。一個被思鄉情緒困擾的孩子,盡管心靈上十分軟弱,但這種軟弱更多地體現出了他們對故鄉的強烈情感。


  人們越來越多地出外旅游,完全出自于他們的內心和希望。德國的民意調查顯示:旅游信息是最熱門的信息,遠遠排在哲學與政治問題的前面,屬于公眾最樂于談論的話題。


  自愿離開自己生長地方的行為,不應被當成背叛與忘本。相反,這是出于對外面世界的熱愛與追求。外出旅行歷來是上層社會教育孩子的一種手段,即使在科梅尼奧斯的世界認知標準中,也占有重要的位置。


  全球一體化要求每個個體也具有一體化的意識,不再把故鄉這一概念僅限于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地域。如果一個孩子的故鄉概念不僅僅是指自己的出生地,那么世界戰爭的爆發不就少了一份危險嗎?我們今天應該幫助孩子構建一種超現代的家鄉觀,為他們編織一對可以飛向世界各地的翅膀。有這樣一個古老的移民哲理:哪里適合我生存,哪里就是我的家鄉。這是生活藝術的崇尚目標。有能力為自己創造一個新天地,營造一個新家園,這也應當歸納為孩子認知世界的一大能力。


  如此這般,家鄉就從一個由命運安排的一個地點變成一個可以自由選擇、自由創造的“好地方”,也就是一個人們常說的“我家人的所在之地”。


  家鄉可以是我認為舒適的任何一個地方:悠閑地吹著笛子,閑散地騎著單車,躺在綠草地的陽光下休憩,給朋友們準備一餐晚飯。家的概念有時也可以簡單到僅是一本書加一盞燈,不管它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當一個孩子嘗過鄉愁滋味再回到家鄉時,他對家鄉的理解便不同了。孩子已經換了一種眼光來看它,內心似乎拉開了一點距離,原來司空見慣的事情都變得親切起來。就這樣,他在思想上為下一次分別、游歷或搬遷做好了精神準備。海蒂的故事大概就是一個很經典的例子吧!


  當一個家庭來到一個陌生環境中,孩子對家人的感受也會產生一些變化,也許他會第一次重新審視自己的家庭,也許會對一個親戚或者一個家人的行為感到一點尷尬。


  還有魯賓遜漂流的經驗:我們為旅游攜帶的東西一定要節省使用,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及時地買到,需要帶上足夠的儲備,這也是在培養孩子的生存經驗。


  你和孩子一起觀察過變色龍嗎?這個小動物一旦接到外界的警告信號,就像變魔術一樣,馬上變換自己的顏色。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它還是原來的自己!我們不妨再想一想,狗搬家后是如何適應新窩的?花草換盆后又是怎樣存活下來的呢?


  一個新的故鄉有可能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出現,甚至是外面一個不遠的地方。打開地圖就可以發現,許多地方的緯度雖然不同,但氣溫和日照時間相像,照樣就會生長出相像的針葉樹木與小漿果。在這些統一性中,也存在著形式的多樣化:在其他州也有與特格爾恩湖畔同樣種類的蝴蝶,但是亞馬遜雨林里的蝴蝶就比普通蝴蝶大3倍。孩子既需要有深厚的鄉情,也需要有漂泊的游歷。


  讓每個孩子都知道什么是鄉愁。


  給每個孩子提供一次克服鄉愁的機會,如幼兒園的集體郊游、一次旅行或者一次搬遷。


  讓每個孩子把一個能夠很好生活的地方確認為他的家鄉。